我,小晴(化名),是个不幸的女孩,天生就是唇裂。我的出生使原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我的父母都是工人,家里还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妹妹,我排行第二。由于经济原因,我9岁的时候,父母才给我做第一次唇部修复手术。
初中毕业已经两年了,我一直待在家里。本来想去学习服装设计,但母亲不同意,想法也就因此流产。如果有机会,我想再去学习化妆。目前与初中的同学基本上没有联系。身边也有一些好朋友。
在爸妈心里,哥哥是宝,他们舍不得打;妹妹太小,他们也舍不得打,所以挨打的那个人总是我。我知道,在妈妈的眼中,我永远都是一个“坏孩子” ,我不听话,经常和妹妹吵架、甚至离家出走。我有时晚上不回家睡觉。有一次我在一位女朋友家玩得比较晚,和母亲打电话说不回家睡觉,被母亲训了一顿。后来担心再次被责骂我也就不再打电话和母亲说了。妈妈对我的秉性非常不满意。其实,她不知道,我只是想用这种方式来证明我的存在。我也很怕爸爸,每当看到他脸沉下来的时侯,我就非常担心害怕,我怕下一秒拳头就落在我的身上。都说大人都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受苦,希望孩子都能平安幸福的过完这一辈子,为什么我会觉得自己是个多余的孩子,就因为我是兔唇孩子吗?我多么希望爸爸妈妈能够平等地对待我啊。18岁的我有着极强的逆反心理,爸妈教训我的话,我通常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哥哥唠叨我的时候,我常常会顶回去。那些大道理我其实都懂,我只是不喜欢妈妈喋喋不休地说我,我讨厌他们教训我的样子。但我想,他们应该还是爱我的吧。
7月,在妈妈的安排下,我参加了“温州微笑联盟”夏令营。说实话,我是被迫去的,因为见到陌生人我就会紧张,尤其是看到异性,但是,为了不让妈妈失望我还是去了。刚来夏令营参加团体心理辅导时,我总是拒绝做游戏,我不习惯在那么多人面前表现自己,而且,我发现自己是参加夏令营活动中年龄最大的孩子,我觉得自己不能很好的融入他们的世界。我也不喜欢拍照,所以当实践队的哥哥姐姐将镜头对准我时,我总是把头别过去。或许,我就想在逃避自己的缺陷。我不喜欢主动和别人交流,因为害怕受到伤害。我怕自己的付出得不到应有的回报,所以,很多时候我活在自己的世界中,想笑就笑,想哭就哭,我以为这样就能保护自己。
在夏令营的活动中,带我的是个性格开朗的姐姐。虽然我称她姐姐,可是她才比我大一岁,所以,通常情况下,我们都是以名字互称。她有次问我对自己什么最自信?我记得我的回答是“身高”。的确,我觉得这是我比较满意自己的地方。不可避免地她又问到了我最自卑的东西,我是这样告诉她的:“没有什么是自卑的,我觉得自己的其他方面都比较普通。”但事实上,唇裂一直是我心中的一大痛处。没有哪个女孩子不爱美,18岁,本该是花一样的年纪,可是我却因为它失去了那么多,那么多......请原谅我没有告诉她我的心里话,因为我不希望得到别人的同情,所以我倔强地保护着自己,不让别人走进我的心。
但是,短短的七天,却让我找回了自我。在老师的团体辅导课上,老师教会了我们重新认识自我、发现自我并接纳自我。在一次次的心理游戏中,我发现自己开始一点点地融入集体,我开始有了团队精神。我发现除了身高,我还有很多值得骄傲的事情,就像我的画、我的作文,我远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差劲,只是以前我都将它们忽略了。后来,每天都有人告诉我:“小晴你开朗多了,笑的越来越灿烂了。”特别是在最后三天的夏令营活动中,我开始大胆地和营员们开开玩笑;遇到社会实践队的哥哥、姐姐也能主动打招呼了,我不再那么被动的接受;走在路上,我能开心地唱着歌,毫不顾忌别人的眼光。现在,面对镜头,我也能勇敢地抬起头,我要让别人看到我灿烂的笑容。老师以及实践队的队员用爱感染了我,我学会了感激,虽然命运不公,但我也因此得到了很多很多。没理由自己看不起自己,告诉自己:我也是很棒的!敢于正视自己,才能更好的发展自我。
所以,我要感谢那些给我爱的人,谢谢你们让我成长,让我走出自己设下的心理防线,从此,我要做一个微笑的女孩!
作者:胡清清 文成县金垟乡小学六年级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