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残缺微笑的背后,都是一个家庭的艰辛和酸苦。追寻“微笑”的路上,他们有着相似的遭遇,和各自不同的酸甜苦辣。
昨天,2014世界温州人微笑联盟温州站大型公益医疗活动筛查现场,我们走近这些家庭,倾听他们与“微笑”有关的故事。
每一次“微笑”相逢
都让他与幸福更近
昨天上午上午9点多,温州医科大学的学生活动中心里,处处是风尘仆仆赶来,等待筛查孩子和他们的家长们。走廊里,孔维翔看护着正在奔跑玩耍的勇勇(化名),满脸的笑意。
她对这里一点也不陌生。这已是她三次带着勇勇来温州做手术。
2011年3月,满载着一个贵州农村家庭对男孩的期盼,35岁的孔维翔在诸暨阮市镇一间不足30平方米的小出租屋里拼尽全力,生下了勇勇。然而,期待已久的喜悦并没有与孩子一起到来,取而代之的是,是他从嘴唇一直延续到鼻腔的大裂口,和由此带来的无尽的忧愁。
那是一段孔维翔无法言说痛苦的日子。勇勇无法吮吸,她只能用汤勺将奶水一口口喂到他的喉咙口,他常常被呛到,奶水从鼻子、嘴巴裂缝中喷出,边咳边哭得撕心裂肺。
她曾偷偷去打听过给孩子做手术的费用,三四万这个数字,让这个住在月租100元房间里的家庭望而却步。而更大压力来自别人异样的、打量的眼光——她不敢把勇勇带回老家,甚至连预防针都不敢带他去打。
孩子3个月时,一天晚上,她和丈夫张福达在电视上看见了世界温州人微笑联盟征集贫困唇腭裂儿童免费手术的新闻。希望的雀跃,顿时充满这对夫妻心里。张福达立刻拨打了电话,几经辗转,终于在当天晚上就联系上了微笑联盟方面的工作人员。
2011年11月,他们终于踏上了第一次前往温州,追寻“微笑”的路程。在诸暨开往温州的夜车上,一车人都陷入了沉沉的梦乡,孔维翔抱着勇勇,却无法入眠。她一直在想象,裂口被缝补后的勇 勇,会是什么样子。
几天后,当勇勇被推出手术室、麻醉药醒来的那一刻,勇勇因疼痛爆发出响亮的哭声。一旁的孔维翔也跟着他哭,她心疼小小年纪受这样的苦,但她更高兴,那晚的想象,都成了真。
手术回家后,勇勇恢复得很好,慢慢开始能吸奶、吃一些副食品。但由于腭裂还没修复,影响孩子学习语言。2012年,在六一节前夕,沿着第一次来时的路,孔维翔再次带着勇勇来到了温州。空洞的裂口在这里被精湛地缝补,这对父母终于听到了期待已久的“爸爸”、“妈妈”。而这次之后,勇勇离孔维翔所期待的“完整”,只剩下一颗黄豆大小的距离。
前天晚上,依旧是那班从诸暨开往温州的夜车,曾经的担忧、忐忑和焦虑都已远去,孔维翔抱着“变了样”的勇勇,香甜地睡了一觉。
她知道,醒来时,车子已开进温州。他们一家人,离幸福,不远了。
穿上最美的衣服
迎接最美的微笑
一把又长又黑的马尾,一水紫色的连衣裙,让心心(化名)成为筛查现场最讨人喜欢的“小公主”。这是她最喜欢的一条裙子。一个星期前,她就在心里打算好了,要在这天,穿上她觉得最好看的衣服。
11年前,心心降生在福建宁德前岐镇上一个山村家庭,伴随着嘴唇上那个深深的伤口。而这,也让这个多病多灾的家庭,雪上加霜——心心的母亲罗秀明患有严重的脊椎病,无法劳作,父亲也因糖尿病,常年吃药,家里根本无法负担孩子做手术的费用。
心心10个月时,在福建省内一次医疗慈善救助活动时接受了唇部修复的手术。这次手术虽然缝合了孩子唇上的裂口,却也在她脸上留下了深深、条条分明的疤痕。
和其他女孩一样,她爱花裙子,爱漂亮,爱照镜子,但每次照着照着,她就会捂住自己的嘴巴,说“就这里不好”。这句话,深深刺痛着罗秀明的心。“会不会找不到工作?会不会影响嫁人?会不会耽误以后的人生?”这些问题,日日夜夜萦绕在她的心头。
去年9月,心心和微笑联盟第一次短暂“相逢”,却没能被排上当年的手术,一家人为此失落了好久。时隔一年,这个遗憾终于有机会被弥补。当接到来温州参加筛查的通知后,兴奋让罗秀明忘记了不能长时间坐车劳顿的病痛,带着心心赶到了温州。
昨天上午,在外科筛查的现场,心心接受了美国微笑联盟外科整形专家的诊查。通过志愿者翻译,罗秀明对专家表示希望能修复孩子嘴唇上的疤痕,让她的鼻子变得更挺拔些,“她能变得更好看点,我就更安心点”。医生仔细检查后,给了她“No problem”的回答,对于她担心再留下疤痕的忧虑,医生也为她耐心、详细地做了解答。虽然语言不通,但她仍兴奋地连连作揖,不断地向医生说“谢谢”。
这过程中,第一次面对这种场景的心心,似乎有小小紧张,一改之前的活泼,低着头不说话。一旁的外籍护士带上万圣南瓜墨镜,不断地做着鬼脸,终于让她露出了笑容。在旁偷偷地问她,“听到手术害怕吗?”她说,“害怕。但我想要更漂亮。”
检查结束后,医生在心心的信息表上,贴上了一个绿色的标签。这意味着,她的手术很快会被安排。她所期待的“更美”,很快就会实现